杜知府是在第二天见到的杜唯。
他看着杜唯一脸病态,整个人十分虚弱憔悴清瘦的模样,心下很是心疼,对他说,“唯儿,京中有一位神医,能够活死人,肉白骨,二殿下被大内侍卫从外面救回京城时,奄奄一息,只剩下一口气,都被那位神医给救活了。”
“那位神医姓曾。”杜唯接过话,看着杜知府,“父亲,那位神医是江南漕运掌舵使举荐给陛下的人。”
他顿了一下,“换句话说,他是凌画的人。”
凌画与东宫势不两立,而他们是东宫的人。
杜知府点头,“不错,他是凌画的人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杜知府话音一转,“若是咱们通过陛下呢?让陛下下旨,那神医即便是凌画的人,也要给你治病。”
杜唯笑,“父亲,您有这么大的面子吗?”
“父亲没有,但是东宫有。”杜知府道,“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,你病了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药,也不见好,我总是忧心,以往那些大夫都是庸医,才治不了你的病。但若是让那位神医来治,兴许你就好了。”
“二殿下得势,东宫太子如今很是有些艰难吧?朝臣们有许多人,已倾向二殿下。”杜唯道,“父亲若是拿这么点儿小事儿去劳烦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会乐意吗?”
杜知府道,“为父为东宫效命这么多年,在太子殿下面前,怎么也有这个面子。”
“那位神医虽然住在京城,但好像是住在端敬候府。”杜唯道,“即便太子乐意对陛下开口,但是陛下会答应吗?”
“这就需要太子为难的事儿了。”杜知府道,“这么多年,咱们父子为东宫效力颇多,没有一千,也有八百,从没求过太子殿下什么事儿,只这一桩,太子殿下若是给办成了,为父誓死追随太子殿下。”
杜唯笑,“父亲,您如今不就在誓死追随吗?”
杜知府哈哈大笑,“我啊,如今是为了从龙之功,若是能得了神医治好我儿的病,才誓死的心甘情愿无怨无悔。”
杜唯收了笑,“儿子烂命一条,父亲实在不必如此。储君恩是恩,携恩已报,这从龙之功都要大打折扣了。”
杜知府叹了口气,“即便如此,我还是愿我儿能有个健康的身子,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,盼着你早些能医治好病症,为我杜家传宗接代。”
“父亲还年轻,母亲已故去三周年,父亲该考虑续弦的事儿了。”杜唯道,“兴许父亲还能让人生一个。”
杜知府瞪了杜唯一眼,站起身,“续弦什么?女人麻烦。我去给太子殿下写信,请殿下为之周旋。”
杜唯不再多言。
杜知府给太子书信一封命人送走后,忽然问起,“你新收了几个护卫?江湖人士?”
“是。”杜唯点头,“下个月,西北的苍茫山北少林以武会友,他们本来是要去凑热闹,路过江阳城,被我重金留下。”
“可靠吗?”
“父亲放心,我已让人查过了,身家清白。”
杜知府颔首,“那就好。”
杜知府又问起,“你扣了太常寺卿柳望的女儿?为何?”
“她长的好看。”杜唯很是坦然,“儿子见了,便忍不住动手了,想要收藏她。”
“胡闹。”杜知府板下脸,“太常寺卿的女儿,怎么能随意被你扣押强抢?若是被柳望知道,上书弹劾,将此事闹大,牵连太子,惹得朝臣们攻击,为父也保不了你。”
杜唯道,“我已让人封锁了消息,父亲放心吧!就算消息透露出去,柳望也不见得想将事情闹大,据说他最是疼爱这个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