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儿知道自家姑娘是在犹豫。
是以并不催促。
无忧抬起头向着闪着悠悠灯光的窗纸上瞧了一眼,没头没尾道,“我们还是去瞧瞧吧。有些时不见三姐姐了。”
蝶儿却听得心里透亮。那些事总是要问的。但马上又愁了起来,怕姑娘会问到不好的消息。之前听在家里留着听风声的芝儿提了一嘴,说光禄大夫家提出来了好像要改聘府上的另一位姑娘。
这样的话,蝶儿一直压着没有对七姑娘说。
可眼下。
看蝶儿有些踌躇,无忧自己取过披风来,再打量一下蝶儿觉得她有什么心事,一边自己打着披风的带子,一边问,“三姐姐身上不好么?”三姑娘从来如此,一到换季的时候总有几天不舒服。之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,还没等蝶儿当真说出什么来,又觉得内疚,因为贤儿,忽略了三姐,毕竟身子弱,又经了先前的事。
等打好了披风的结,扭过头来看蝶儿,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。
索性扶着桌案坐了下来,看向蝶儿,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看你满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。”
见姑娘这样正经问起来,蝶儿知道再也瞒不过去,就将从芝儿那儿听到的那些话,学了一遍。
无忧扭过头来,目光加深道,“你说那位光禄大夫家是欲另聘化解此事么。”
蝶儿一脸无奈地答,“好像就是这么个话。他们家也想跟咱们候府结亲,是以根本不会在乎是哪位姑娘,如此倒是苦了三姑娘。”
无忧想了想,再问,“这样的事三姐姐那边可是知晓了?”
蝶儿有些小嘟囔,“依奴婢想,即便是候爷嘱着说不让三姑娘知道,大太太也会想出各种办法来让三姑娘知道。”然后抬头看看自家姑娘脸上担忧的颜色。心疼道,“姑娘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,虽说是在大公主府上招得他们红眼,可是那里各种缠头的事儿也多,姑娘也是不得清闲的。”
无忧发觉这几日自己太专注王府的事,太忽略三姐姐了,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。三姐姐不知道要怎样心生煎熬。
到了此时,蝶儿才开始想自己的脑子真的是笨,开始还一直想着自家姑娘该去见三姑娘,现在才算想明白,自家姑娘如此在意三姑娘又帮不上忙,心上受的苦绝不比三姑娘少,这样的事,自己原该多瞒瞒的。
是以,瞧了一下外面的天慢慢劝着,“这样的事还未做实,姑娘现下去又要如何说,今日已经晚了,不如姑娘先躺下,隔几天再去瞧,毕竟明日王府的蹴鞠宴还赶着姑娘制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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