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靳尚?”张仪一皱眉:“他身为楚国使者,不再宾馆中投书求见大王,跑到我这里有什么事?是来叙旧?还是别有所图?”
冯喜问道:“君上,那臣这就赶他离开?”
“不行!靳尚乃是我还在贫贱之时就结交的好友,如今他来见我,怎可避而不见!请他进来吧。”张仪想了一会儿,又道:“你吩咐下去,严密监控宾馆的那群使者,不要让他们多生事端。”
“是,君上!”
冯喜离去后,张仪对身侧的侍者吩咐:“安排下去,本相故人来访,立即准备一桌酒席。”
“诺!”
······
靳尚进入张仪的府邸不久后,一个侍从立即回来向陈轸复命。
“好,既然靳尚已经按计划行动了,那么接下来就该我行动了。”
说完,等了一段时间,离开宾馆,向秦宫而去。
秦宫中。
一位侍从向秦王荡禀报道:“大王,陈轸在宫外求见。”
“陈轸?”秦王荡看着自己身前的侍者,顿生疑惑,陈轸身为楚国使者,要求见自己,自然会有大臣通知自己,怎么会直接由一个侍者前来禀报呢?
难道还有第二个陈轸?
于是,问道:“可是楚国使者陈轸?”
侍者摇头道:“回大王,正是楚国使者陈轸。不过,陈轸说,他这次不是以楚国使者求见大王的,而是以一个普通的秦人身份求见大王,希望大王赐见。”
“普通的秦人!”秦王荡低声自语。
陈轸自然不是秦国人,同样,他也不是楚国人,他原本是齐国的游说之士。
但是这一句话顿时让秦王荡想起了先王与陈轸之间发生的一件事情。
当年陈轸遭到张仪排挤,在秦王任命张仪为相后,便投奔了楚国。
不久后,陈轸作为楚国使者访问秦国,来到秦国后,秦惠文王问陈轸,他去了楚国做官后,还有没有想起自己,有没有想起秦国。
当时陈轸操着满口秦腔说了一个典故“庄舄越吟”:看一个人有没有思念故国,不需要多加证明,只需要看他说话的口音便行了,尤其是在病糊涂的情况下。
接着,陈轸用秦腔向秦惠文王表达了自己对秦国的思念。
秦惠文王当时听着陈轸的秦腔,心中极为高兴,但是,最终还是选择了张仪,没有挽留陈轸,又让他回楚国去了。
秦王荡想着先王的事迹,感慨万千道:“陈轸前来求见的时候,说的是秦语还是楚言?”
侍者弯腰道:“回大王,陈轸依旧还说着秦语。”
秦王荡心中一暖,点头道:“虽然陈轸求见寡人的事情即位失礼,但是寡人念在其与先王乃是故旧,那就开一面,下不为例,让他进来吧。”
“是大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