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渠王闻言怒道:“犀首,义渠国现在的情况,如何还能继续与樗里疾率领的秦国精锐之师作战。即便寡人下令各城死守,但这又有什么用,五国联军被挡在秦关之外,根本不会有援军到来,这样做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。”
公孙衍理所当然道:“大王,若是义渠国打算死守城池,那当然是垂死挣扎而已,但若是主动出击,那么情况将会大为不同。”
义渠王怒极反笑:“犀首,寡人与你相交多年,一直将你当作师长来对待,以为你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,现在为何要欺骗寡人。”
“我义渠国上下已经被秦国打怕了,若是主动出击,说不定秦军一个冲锋,我义渠大军就溃散了,如何能主动出击与秦国交战?”
“这不是自寻死路,寻求速祸吗?”
公孙衍没有回答义渠王的提问,而是反问道:“大王,若是不如此,难道义渠国还有其他的出路吗?”
义渠王没有回答。
公孙衍见状,叹了一口气,替义渠王回答道:“大王,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,无非就是想拖过这一段时间,让义渠国慢慢恢复士气,并且拖上几年,以修养生息吧。”
义渠王脸色一僵。
他方才之所以礼下于人,就是想跟传说中,那个位于天下东南方的越国学习,十年生聚,说不定还可以卷土重来。
公孙衍见状,知道被自己说中了,大声提醒道:“大王,这么简单的道理,你能想到,我也能想到,那个人才济济的秦国难道就想不到,难道还会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义渠一天天的恢复元气,再次在秦国身后扯后腿。”
说完,公孙衍放缓了语气,道:“大王,不要抱有侥幸之心,现在的天下,早已不是数百年前的那个讲道理的天下,数百年前天下号称八百诸侯,时至今日,能自保的国家,已经不超过两掌之数了。”
“所以,臣还是刚刚的哪个意思,要么如同昔日霸主吴国,一旦陷入疲弱,连比自己弱小的国家都会来下口,九年三战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走向绝路,却于无声无息处亡国,徒为他人笑。要么,就轰轰烈烈的搏一搏,搏出一个朗朗乾坤,到时,大王你还是义渠国的中兴之君。”
被公孙衍戳破幻想,义渠王全身无力道:“犀首,可是现在义渠国的情况,面对秦国根本不堪一击,寡人恐怕有心无力。”
公孙衍见义渠王松口,立即开口道:“大王,兵无常势水无常形,精锐军队自然有精锐军队的用处,至于军心已失的乌合之众,自然也有乌合之众的用法。”
“···”义渠王见自己的大军被公孙衍说成乌合之众,顿时脸上挂不住,只是确无法反驳,之前两场战争,自己的脸面早就他娘的丢光了。
这样一想,顿时心安理得不少。
“那么,如果寡人将军队托付于犀首之手,那么犀首你会怎么做。”义渠王问道。
公孙衍信心满满的笑道:“大王,既然义渠国的军队打不过秦队,那么就不打好了。兵法有云:进而不可御者,冲其虚也;退而不可追者,速而不可及也。所以,若是大王要想主动出击,并且还要维持不败,那就只能避实击虚,争而不战,而且速度要快。”
“避实击虚?”义渠王眼中充满了迟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