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少阳再道:“罢了!把你脑袋留在脖子上先。严司马你记住,或许本将的本意不想杀你,但是倘若没有全部人给你求情,让本将下不来台,宰了也就宰了。本将从师门出道至今,转战十万八千里,手上无数人命。或许我不喜欢杀人,但可以杀的时候,我绝不手软。”
大帐之内静得落针可闻,看得出来,李少阳神神叨叨的一席话,让严玲的头更低了些,也让龙卫们的态度端正了些。
莎姑娘看似在睡觉,其实李少阳命令升帐后,就看到了堂桌之上,铺着一张莎姑娘书写的纸张。
就仿佛莎姑娘下棋,对手坐下开始,她就知道往后的几百步棋似的,莎姑娘纸上几乎写出了大帐中发生的所有步骤,以及李少阳说话的方向,怎么说才有气势,才能服众,这些莎姑娘全部写下来了。
当然,有些话是一定要李少阳这个杀伐之气浓郁的人来说,才有效果的。换人都不行。
李少阳环视了一圈,又看着严玲道:“严司马,强者对弱者让步不是懦弱,是大度。你理解本将这句话吗?”
严玲终于心悦诚服的跪下去,咚咚咚地磕起头来。
军列之中,一百几十个实力强悍的金丹高手相互相视一眼。均想,都传说这个李帅是个狠角色,却想不到,也有这极其人情的一面?
搞定了一事,李少阳抓抓头,险些忘记了在干什么了。
低头看看莎姑娘那龙飞凤舞的字,李少阳接着道:“刚刚接到北荒城消息,说我龙卫副将朱小静被扣下了,严司马,这事你怎么看?”
严玲起身,眉宇间隐隐约约有些怒意,说道:“北荒飞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,不论什么情况,这首先是给李大人下马威。他何德何能,代替武相府拿人?”
李少阳道:“这么说来,他没权利扣押我龙卫营的人?”
说到这个,严玲又滔滔不绝的道:“呃,原则上说,根据情况大小紧急,他或许可以暂时扣押,但最终必须交给本司马,由本司马带回无双交武相府处置。”
“李卫东。”李少阳叫了一声。
“末将在。”李卫东出列应声。
李少阳道:“你有什么看法?”
李卫东左右看了看,恶狠狠的样子道:“他北荒小儿找死,老子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闯北荒城去问个理由,问他个公道。”
严玲气急败坏的样子,伸个指头在李卫东脑袋上戳几下,道:“你你,本官就知道你要这么说,给我安分点,怎么能乱来。”
李卫东郁闷的想,早知道就不保这婆娘了,让李帅顺手宰了这个祸害倒也干脆。
不过随即他又想,严司马说的何尝不对呢,刚刚自己也就说了一句气话。
任由大殿之内的各人,唧唧歪歪的议论了一下。
李少阳起身道:“传本将令,现在起没有本将许可,任何人,包括严司马,不准离开大营一步。不接受除本将之外的任何人的命令。听明白了没有。”
“明白!”整齐的震天一吼。
下来,走了两步,李少阳又道:“朱小静未经本将调遣,他北荒城也没有通过本将,直接召见朱小静,这事透着古怪。这事在查出结果前,任何人不准议论,不准表态。”
严玲接上,一副对属下训话的样子道:“没错。规矩不能坏,这次事的确有古怪。倘若是通过李大人或者本司马召见朱小静,那至少还有一份他北荒飞云的文书在咱们手里,可以作为将来打官司的凭证,现在咱们却什么也没有。全由他北荒飞云一张嘴说了算,他要是不承认召见朱小静,硬说是朱小静私自离营闯北荒城去,咱们如何反驳?”
她虽然说的有那么两三分道理,不过这个美女大司马老毛病一犯,就没完没了的样子,背着手又是一副我还有话说的样子。
李少阳和众人一阵头疼,却还真不能把她的嘴巴给堵了。
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:“李帅,有情况。”
李少阳回到上方高堂坐下的时候道:“进来。”
片刻,两个在营门值守的人,押着个一脸不在乎的年轻人进来了。
李少阳记得押送的这两人,自己初来的时候就是这两家伙,险些把自己也给撸翻了。
“参见李帅。”
两人行礼之后,指指押着的那个年轻人道:“龙卫大营升帐之际,他在外面徘徊不走,并且过于靠近,最终越过了线,意图不轨。”
李少阳点点头,看着那个年轻人道:“你是谁?”
“哼!”他仰着头了冷哼一声,不把李少阳放在眼里的样子。
李卫东私下传音道:“大帅,他是北荒一族的人,隶属北荒城主府,是北荒飞云的贴身文书。朱小静被扣的消息就是他来传达的。末将猜测,扣押朱小静是北荒飞云等着看您的反应。而这个家伙传达后,听闻龙提督升帐,想要接近一些偷听,也就不奇怪了。”
李少阳点点头,注视着那个传话的人道:“报上名来。”
那个年轻冷冷道:“北荒陈青。我北荒台大人遣我来传话,李大人何况扣押我?”
李少阳一拍堂木道:“大胆北荒陈青。龙卫大营是禁地,特别在本将升帐之时,你敢接近刺探,不想要脑袋了?”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