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,这是肯定的事。要不然我费这么大的劲在朝堂上提出打通西域通道的奏议所为何来?呵呵!西域这块地方,早晚要全部划入汉朝的势力范围内。这些地方矿产丰富,宝物众多啊!尤其是这些邦国的臣民们,听说都非常的倾慕大汉的文明与富强呢。既然如此,何不帮助他们铲除只知道剥削压榨的君王,让他们全部的归于王化,都沐浴在我大汉文明的光辉之中呢?那样一来,才能体现东方文明大国的胸襟与气魄嘛!”
李敢用手扶了扶头盔,他感觉到听君一忽悠……哦,不是!应该是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!从这一刻起,他感觉到自己作为一名汉朝的将军,率领着麾下兵马去讨伐不仁、救外国万民于水火,是一件多么义不容辞的事啊!
“而且我们所想要的,可不仅仅只是得到西域之地这么简单的事。李将军可曾听说过?西方的世界很遥远,那边也有着灿烂的文明。”
元召的话语依然很平淡,好像只是在讲述这世间最平常的事。只不过,身边的人听到耳朵里,心中的感觉不亚于江上的巨浪波涛。
“元侯……你的意思是说?”
“哈哈!李兄,你虽然年长我十多岁,可是难道没有更加远大的志向和胸襟吗?荡平这小小的西域之地算什么,越过这三十六国之后再往西去,有山河如画,有肥沃富饶,有这世间最珍稀的矿藏,有彪悍善战的勇士,更有着数不尽的财富……那里的天地才是真正的辽阔!李将军,可有意乎?”
“飞将军”李广曾经有过三个儿子,尽皆勇猛难敌。其中两个儿子都死在战阵之上,只剩下了这一个最年幼的。
民间有谚曰“虎生三子,最猛者为彪!”
李敢之猛,斗杀不惜己身,少年即负盛名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皇帝才一直把他留在未央宫中宿卫,就是怕他上阵之后作战勇烈,万一有个刀箭无眼的损伤,那就太对不起老李家了。
然而,元召却从来不这样认为。如果一个人身负的才能,不能得到最酣畅淋漓的施展,这样不仅不是对他的保护,而是一种伤害。
人生天地,命如朝露,短暂的也只不过如同旦夕之间而已。此生如逆旅,我辈尽皆是行人,如果这一程走到尽头,老死床榻之上叹息于儿女环绕中,就此烟消云灭。那才是一个将军最大的悲哀!
果然,听到他这一番话中的鼓动之意后,刚刚度过而立之年的李家子,伸手握住了元召的臂膀,剑眉如同飞扬的风帆,意气风发,无与伦比!他拉着比他小十多岁的年轻侯爷,并肩站在船头,以手作剑戟指前方。
“若真能得此机会,我李敢愿帅领三军,自此往西征战,马蹄所及、刀箭所至处,管教它们都成为大汉的土地,使大汉长安真正的成为天下的中心!”
大江穿过峡谷口,远处一望无际的高原扑面,波浪激流,光芒垂野,龙吟虎啸,不可断绝!
元召微微侧了侧头,笑意微不可查的掠过嘴角。每一个有梦想的人,自己都会给他们提供一个最好的机会,至于是不是能够名垂青史彪炳千秋,就看个人自己的努力了。只要李敢有信心和勇气,他的未来之路,必将与历史上截然不同!
有苍鹰飞过天空的声音,元召抬起头来,遥望天际,最多再有半个时辰的时间,就要停船登陆了。相信不久之后,就会得到赤火军的消息,那个鹰隼试翼的天之骄子,现在征战到了何处?和匈奴骑兵的主力较量过了没有呢?
西羌王城内,被元召惦记起来的人,此刻接连打了几个喷嚏。不过,这不是被人念叨的结果,而是稍微受了伤寒。
多变的气候,终究还是让骠骑将军感到有些不舒服。本来就是畏寒的体质,因为前几天军中缺粮,她有些吃不下粗糙的饭菜。再加上连续的征战,感到精神有些很疲倦。不过,在此时此刻,危机四伏,大战将至,却一点儿也懈怠休息不得。
赤火军在王城内做暂时的休整,以补充体力,搜集粮草,为下一次的战斗做好准备。
而派出的部分精锐,在城内外进行了为期两天的搜查和捕杀。奉骠骑将军令,他们的打击对象,主要就是那日进行刺杀的主谋和余党。
对于敢行刺将军和杀死同袍的敌人来说,赤火军的围杀手段是极其残酷的。负责此事的几个校尉,都受过专业的训练,根据蛛丝马迹就能查找出隐藏的敌人踪迹,往往会在猝不及防之间,就对已经找到的猎物发起突然袭击,无论对手是谁,也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,都必把对方彻底铲除而后快。
如此毫不留情的杀戮之中,自然免不了有许多冤死之辈,但这并不在赤火军的考虑范围内。因为,西羌国中人有很多都信奉一种妖僧邪术,这让骠骑将军和部下们想起在长安学院的时候,曾经差点儿让长乐侯元召丧命的那件事来。
于是,绝杀令下,铁血无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