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带着越兮王戎,何仪何曼四人赶到了池。随行的,还有女儿董节和儿子董冀。
薰节,是小文姬的大名,如
十二岁。
年纪虽然不大,却生的是千娇百媚,颇有母亲的风采。
不过更多的时候,董俷还是喜欢叫女儿做小文姬。不管怎么说,这个名字,曾代表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记忆。
此刻,董俷正坐在卧房中,紧握着黄劭的手。
黄劭躺在榻上,脸颊消瘦,目光中却带着一种难言的喜悦。
“劭卑贱之身,竟使得主公与百忙之中前来探望……”
“曾次,莫要说这话。谁敢说你卑贱?谁敢说,我一锤砸死他。你是我最器重的人,也是跟随我时间最长久的人……曾次,赶快好起来吧,我还有许多事。要依靠你呢。”
黄劭的眼中,流出了两行热泪。
“主公,劭今生能遇主公,真劭地福分。若有来世,劭愿再为主公效力。”
鼻子一酸,董俷差一点落泪。
紧紧的握住了黄劭的手,轻轻叹息道:“曾次,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语。你这一世的时间还长着呢。你还要为我效力……还记不记得。我们当年在管城驿站相识的情形?你说过。要跟随我建立功业。好日子才刚刚开始,以后的日子,长着呢。”
黄劭听了这话,不禁开心的笑了。
“好好养病,等病好了,我把你接去汉安。小侄年纪也不小了,我准备把他送去太学。请先生们好好地教导。还有嫂子,从嫁给你就没有享过福,正好和你一起过过轻松地日子……曾次,汉安城已经建好了,你应该去看看,可不比阳差……那是咱爷们建起地城市,那是属于咱爷们的城。不住上些日子,你能不遗憾吗?”
黄劭脸上的笑意。越来越浓。
如同梦呓般。轻声道:“咱自己的城,咱自己的城……劭真想去好好的看上一眼。”
不知不觉,黄劭睡着了。
薰俷深吸了一口气。站起来,为黄劭盖好了被子。
转身对站在旁边,一个姿色普通的妇女轻声道:“嫂子,还请好好照看曾次,我出去一下……别担心,曾次不会有事地,等过些日子他病好些,就带你们去汉安城。”
那妇人,是黄劭到了张掖后娶来的女子,本是精绝人,嫁给黄劭后,随了黄劭的姓。
在她身旁,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,是黄劭的儿子,名叫黄荣。
听了董俷的言语,黄氏感激的跪下,连连磕头。
薰俷叹了口气,又劝慰了两句之后,转身走出了卧房。
门口,马真垂手站立。
如今的马真,官拜太医中郎将,麾下有医护营,也是有实权地人物。各军出征,都必须配备医护兵。而配备给那个军什么样地医护兵,完全是马真的一句话。
不在董俷的军中,很难体会到医护兵地用途。
本来,若论医术的话,这太医中郎将,应该是由华佗担当。不过华佗不愿意出面,只担了个太医令,大部分时间是研究医术。此次黄劭重兵,薰俷带了马真前来。
马真的医术也就是比华佗差些许,而且对黄劭的病症,他更有权威。
“曾次的病情……”
“主公,曾次这是积劳成疾,已经……我虽然施了药,但能不能有效,却不好说。”
马真也算是跟随董俷的老人了!
黄劭在董俷心里是什么地位,他心里自然也清楚。
脸上带着忧虑之色,“若是家师在的话,说不定还能有些办法。但……还请主公恕罪。”
这话语中,已经把意思表明了!
薰俷闭上了眼睛,面颊一阵剧烈的抽搐。
是啊,张机若是在……可问题在于,张机现在不是不在吗?就算张机还在武陵山,就算现在去请张机,黄劭能等到那个时候吗?董俷忍不住一声长叹,咬紧了牙关。
“义权!”
“小将在!”
“立刻传我命令,让林乡亭侯派人与三爷联系,火速请张机张大人前来池医治。”
“喏!”
“元道,还请你多多费心,尽力保住曾次……若是不成,我也不会怪你。反正,我们尽力就是。”
“末将明白!”
就在这时,前院传来了一阵骚乱声。
薰俷心情本就很压抑,忍不住大怒,压着声音道:“是什么人在前面喧哗?不知道曾次需安静调养吗?”
王戎立刻转身出去,片刻之后,又了回来。
“主公,戍县八百里加急,军师有急件送来。”
急件?
薰俷一怔,这时候能有什么急件?
他微微一蹙眉头,沉声道:“元道,你在这里照看曾次,我们过去看看,究竟是什么事,让军师八百里加急送来?”说着话,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院落的门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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