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儒一边走,一边沉声询问。
郭援有些畏惧地看了董俷一眼,把个董俷看地有些莫名其妙。
不过他现在的样子,的确是很吓人。满身的血污,还沾粘着些许脏器肉,很可怕。
“主公,我看你最好还是先去清洗一下,我们在议事大厅等候。”
薰俷这才留意到自己的模样。不过他没有反应过来,李儒对他的称呼已经发生改变。
只是点点头,叫上在外面等候的典满,大步离去。
在郭府下人地带印下,董俷来到了一口水井旁。卸下盔甲,交给典满在一旁清洗。
然后又从包裹中取出换洗的衣服,摆在旁边。
拎起一桶井水,哗的从头浇到了脚。略带着温度的井水从身上滑落下来,董俷闭上了眼睛。
“小满,找一把短刀来!”
典满不明白董俷要做什么,答应了一声,就跑了出去。
不一会儿,他拎着一把短刀回来,递给董俷,说:“二叔,你要这短刀做什么用?”
不等他问完,就见董俷试过了刀口的锋利度后,举起短刀,贴着头皮轻轻的一推,一缕缕黑发从头上脱落下来。
“二叔,你干什么?”
薰俷咬着牙,轻声道:“李傕郭不死,我就不会蓄发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把头发全都剃下来。短刀很锋利,在董俷手里就好像刀一样。
上一世,董俷也经常留光头,主要是在山林间行走方便。
不过用杀人的刀剃头发,还是第一次……
把头发剃光之后,趴在水井上往下看。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出现在水面上,董俷满意地点了点头。可转身看去,却发现典满居然也拿起短刀,在旁边剃光自己地头发。
“小满,你又是干什么?”
“二叔都剃光了头发,小满也要剃光。不报此仇,誓不蓄发!”
对这小子很无语。薰俷就算是想要阻拦,可是典满已经剃了一半,总不成弄个阴阳头出去。
算了,随他去吧。
薰俷拎起一桶井水,把身上的头发丝冲洗干净。
而后换上衣服,大步流星的往府衙大厅走去。
薰俷刚走,牛刚就溜溜达达地出现在水井旁边,诧异的看着正剃光头的典满。
“小满,你做什么?”
“二叔刚
此仇不报,誓不蓄发。他把头发都剃光了……我这习。”
“唔,不错,不错!”
牛刚一边点头,眼珠子一转,就跑走了。
不一会儿,就见典佑典弗,跟着牛刚跑过来。
“小满,帮我们把头发剃光吧……”
典满拎着短刀。满意的点头,“这才是兄弟……嘿嘿,哪一个先过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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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不说典满几个小子在那里琢磨着如何把头发剃光。
薰俷走进大厅,那牛山濯濯地脑袋,让一屋子的人都好一阵子的发呆。
不过没有人去询问,李儒说:“主公,请坐。”
他手指中间的太师椅,请董俷坐下来。这一次。薰俷却是听明白了。诧异的说:“干什么?我怎能坐在中间?姐夫。你别叫我主公……唉,你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啊。”
李儒正色道:“国不可一日无主,太师走了,可是在生前早已经指定了主公您来接手。我等商议军情,不能没有主持之人。故而在商议之前,需先订下这名为。”
话音一落,华雄徐荣同时起身。“请主公落座。”
“请主公落座!”
郭永郭援也躬身说道。
见董俷还在犹豫,李儒说:“主公,这并非是我的主意,文开几人,也都同意。”
“可是我年纪小,如何能做的这住位?”
正说着话,却见可家兄弟陪着老夫人走进了大厅。老夫人身后,尚跟随蔡刘洪。
“阿丑。这位子除你之外。谁能坐地?”
老夫人洪声道:“甘罗十二岁可以做宰相,你为何就担当不起这‘主公’二字?你十四岁出道,得虎狼之将名声。打羌人,震阳,雍丘救驾,提起你董俷地名字,天下哪个英雄不称赞?更不要说,你攻打朔方,为我大汉开疆扩土……别忘记了,你可是骠骑将军武功侯,若这时候你再退缩,那才是当不得董卓地儿子。”
薰俷一怔,不由得沉默了。
华雄说:“主公,这天下间除了老太师,我华雄只佩服你一人。你若不做主公,谁能做我主公?”
“就是,徐荣亦是如此想。”
郭永郭援相视一眼,而后再次拜请董俷落座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薰俷深吸一口气,大步走到了中间太师椅前坐下,“那我也就不再推辞客气了。”
“我等参见主公!”
李儒华雄,徐荣郭永,四人上前一步,拱手行礼。
老夫人沉声道:“可仪可曼,从今日起,你二人就在武功侯麾下效力。好好干,为自己搏一个好前程。”
可家兄弟洪声应命,在董俷面前行礼。
“且慢!”
李儒突然开口阻拦,略带浑浊之色的眸中泛起一抹精光,“可家兄弟,你二人即是在主公麾下效力,当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才是。我查过,河内并无姓可的人家。”
老夫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似的,微微一笑。
也不管这大厅中的情况如何,在蔡和刘洪的搀扶下,手拄龙头拐杖,走了出去。
而华雄徐荣等人却是一惊,目光齐刷刷地凝聚在可家兄弟的身上。
这可家兄弟,难道也是敌人不成?
薰俷倒是不甚紧张,静静的看着那可家兄弟。若这兄弟二人真是敌人,那董家老小,只怕早已经没命了。而且,李儒虽然是这么说,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。
“可家兄弟,你二人既然效力与我,自应当实话实说。你兄弟这一年来的表现,非常好,若非你二人,奶奶说不定……我不管你二人以前是什么人,既然现在投效我,那么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。可是,我不喜欢我的部下,对我有所隐瞒。”
可家兄弟神色平静,可那眼中,却流露出一抹激动。
“小人该死,小人……我兄弟二人,的确不姓可,实际上是姓何。”
“何?”董俷诧异的看着那两兄弟,“难不成,你们是南阳何氏族人?”
可仪摇头,轻声道:“我兄弟地确是河内人,小人名叫何仪,我兄弟名叫何曼,江湖有个诨号,叫做截天夜叉,与南阳何氏,并没有关系,相反如今还是钦犯。”
钦犯?
薰俷还没有反应过来,郭永突然间啊地一声惊叫:“我想起来了,你二人是张牛角麾下的人……早年还在青州造反,不过被朱儁所击破……我还以为你们死了呢!”
薰俷不由得愕然。
这两人,竟是黄巾余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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