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的还是船宴,就算他不去,宴会时候船儿随波逐流,漂到他家门口,李泰还能不假模假样的带着士子下船敲门拜会?
宗秀可以拒绝李泰的邀请,可若是李泰来敲门,他不给开门,那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士子如何看他?
再等那些士子回到家乡,一个个一传十、十传百,还不把他说成持才傲物,不把王子放在眼里的狂生。
“呵呵,宴会是吗?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么花招。”
宗秀咬牙切齿的进了屋,难得的翻出官袍穿上。
自从他加封鸿胪寺卿后,这官袍还是第一次穿。
深紫色的官袍上面绣着大团花,玉勾腰带上挂着黄金鱼符,气势立马出来了。
等宗秀走出屋子,易倾情更是震惊:“一个私宴而已,公子怎么还把官袍穿上了?”
宗秀神秘一笑也不解释,只道:“丫头,晚上我去赴宴,人多眼杂的你就别去了。若是闲的无聊,带着金虎去村里逛逛。”
“是。”
易倾情应了个诺,径直进屋翻出早先没做完的衣服。
她是给金虎做衣服呢。
现在小家伙越长越大,宗秀特意让易倾情给金虎做个马甲,上面绣着金虎的名字,和【天下会吉祥物】的字样。这样就算哪天金虎偷偷溜出去,也不至于被人当野熊打了。
针头线脑什么的一拿出来,金虎就扑了过去。
虽然熊猫不是猫,却也贪玩,围着装着布匹和针线的簸箕转,害的易倾情又要干活,又要驱赶金虎。
易倾情忙活一会,不禁嘟囔着嘴抱怨:“公子你啥事不干,就不能帮忙抱下金虎嘛,它这样我干不了活。”
“哈哈,它想玩你就陪它玩会呗,衣服什么的又不急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一熊打打闹闹,很快一下午时间过去。
宗秀看了看天色,见到点了,起身整了整衣服:“丫头,我先走了。”
易倾情用脚踩着金虎毛茸茸的肚子,挠着金虎的痒痒,头也不抬的说道:“那丫头在家等公子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
宗秀出了院门也不去村里叫马车,一个人顺着江边小道往上走。约莫走了半个时辰,便看到一艘巨大的画舫停泊在江边。
等宗秀走过去的时候,两边值守的魏王府下人忙迎了过来:“侯爷总算来了,我家王上已久候多时。”
“侯爷请上船。”
上了船,宗秀才发现画舫里没多少人,稀稀拉拉的坐了十来个士子,还有小屁孩李泰。
“哈哈,夫子来了。”
李泰也就十四岁,强行大笑假装成熟的样子在宗秀看来极为别扭。
宗秀刚客气两句,李泰便拉着宗秀对士子介绍道:“诸位,本王身边的这位便是新上任的鸿胪寺卿、陛下亲赐的‘天下文宗’宗秀。想必上次长安诗会上大家也都见过。哈哈,宗夫子有大才,还不快快见过。”
那些士子像是早得了吩咐,纷纷起身做礼。
“在下岭南孙檤才,见过侯爷。”
“河东柳闻裕,见过侯爷。”
“山南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就在众士子给宗秀见礼的时候,一个极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:。
“哈哈,四弟,你在此设宴,还是代替父王宴请士子,怎不通知王兄一声?莫不是担心王兄把你吃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