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青衣骑士吓的腿肚子直颤抖,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见到过如此惨烈血腥的一幕吧?
“姜峰,我们走!”孟岩一夹马肚,招呼姜峰一声,从巷子离开,留着那青衣骑士傻傻的站在血水之中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离开。
“公子爷,那小子都给吓傻了,您这一刀可是杀鸡儆猴,恐怕再也没有人敢盯您的尾巴了!”姜峰也被孟岩的霹雳手段给震惊了,如此一刀,必定会震慑那些暗地里对公子爷有企图的人,起码他们轻yì不敢招惹孟岩了。
“嗯,这是给一些人一个警告。”孟岩知道,这跟踪自己的青衣骑士不是东厂的人。
东厂的人没这么大胆子,敢明目张胆的跟着自己,不是东厂的人,那会是谁的人呢?
这就值得思考了。
这些人会跳出来的,孟岩知道,他们既然盯上自己,自然不会就这么轻yì的罢手。
印刷作坊在城南,开在外城,这里地皮便宜,印刷产生的污水也容易处理。
“姜总管,您怎么来了?”
“这位是东家孟公子,你们可能听说过,锦衣卫巡察司署理千户孟岩就是我们东家!”
“啊,原来我们的东家居然是京城传颂的孟青天,大家快出来。拜见青天大人!”老人家一招呼,作坊内所有工作的人都丢下手头的工作来到院子当中。
“叩见东家青天大人!”
望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,孟岩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,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跪拜的大礼,可是这是大明朝,他也得入乡随俗。后世的平等观念在这个时代是不那么容易接受的。
“起来,大家快起来,孟某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。”
“孟大人为白素心姑娘平反冤案,惩治了为恶之人,老朽等人敬佩不已。”为首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站起来,冲孟岩一抱拳。
“老人家谬赞了,为官不为民做主,那还不如回家卖红薯!”孟岩想起后世的这句名言,脱口而出。
“说的好。孟大人,您这句话说的太好了,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卖红薯,这天底下的官儿要都能跟您一样着想,那就没有像白素心姑娘那样的冤案发生了。”老人家激动的道。
“姜峰,这位老人家是?”
“回禀公子爷,这就是咱们印刷社的海成老师傅。”
“您就是雕版大师海成?”孟岩惊讶道。他知道印刷社重金聘请了以为有名的雕版大师叫海成的,但是却没有见过。在制zuò雕版印刷这个行当里,那是相当有名气的。
“老朽正是!”海成颇为自豪,能够被孟岩知道,并惊讶,这对他来说,似乎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。
“海成师傅加入咱们印刷社。其实一般儿是冲着公子爷您的!”姜峰道。
“哦,这是真的?”孟岩又惊又喜。
“孟某听说海成师傅曾经在宝钞司担任雕版大师,做过大明宝钞的雕版?”孟岩问道。
“这是多年前的事情了,老朽早就辞职不干了。”海成道。
“那海老师傅十分熟悉大明宝钞的制zuò过程了?”孟岩大喜过望,这可真是瞌睡送个枕头。
孟岩麾下的煤炭票号要发行自己的银票。必须要有自己的一套防伪印刷技术,这个时代的防伪技术当然不能跟后世相比,但起码有一些东西是可以借鉴的。
而大明宝钞的防伪术应该算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了,可那里的技术是不外泄的,里面的师傅更是外面请不到的。
所以要找到这么一个懂技术的老师傅,那真是太难了,孟岩自己又抽不开身研究这个。
“这个自然,孟大人,您不是想……”
“海师傅,我们进屋谈,进屋谈!”孟岩连忙道,这可不是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的话题。
印刷社有专门的会客室,用来洽谈生意的。
“海老,我们京城煤炭票号要发行银票,所以必须有自己的防伪印刷技术,本官就像借鉴一下大明宝钞的防伪印刷技术,再增加一些我们特有的防伪技术……”
海成听孟岩这么一说,那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,旋即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心中一阵羞愧。
“这个没有问题,但如果想要达到没有人能够仿制,必须从印制的纸张,油墨着手,而且纸张必须是特制的,如果要达到大明宝钞的标准,一时间怕是难以做到。”海成道,宝钞司那么多人在做,集中了朝廷那么多的人才,自然可以做到技术上别人无法仿制了。
“海师傅,你需要什么,本官尽一qiē力量助你,我的要求是,起码在一两年内没有人能够仿制或者以假乱真。”
“老朽需要一个精通造纸之术的师傅,最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,还需要油墨,不同的油墨混合配比,找到一种最佳的不容易褪色的油墨,这也需要一个有经验的油墨调配师傅。”海成道。
“行,这两人我帮你找,找到了就让他们来找您报到。”孟岩想了一下,点头答应下来,锦衣卫不也有匠作司,找两个这样的人应该不算难吧。
“大人说真的?”
“本官说话从来不诓人!”孟岩严sù道。(未完待续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