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业一行在正月十六清早从陇西启程出发,到乘船抵达扬州东门码头渡口时已是正月末,眼瞅着正月就要过去。
吴秀秀因长途跋涉奔波而有些疲累,所以从下江船开始到走上渡口码头,都是郭业在一路搀扶着。
此时,陈集涛已经率着府衙一众大小官员在渡口早早等候,而刘振轩也领着五百名府兵将整个渡口码头戒严起来,以策安全。
当郭业扶着吴秀秀来到众人跟前时,陈集涛与一众大小官员纷纷上前拱手,嘘寒问暖道:“欢迎大人返回扬州。”
“刺史大人一路辛苦了。”
“看夫人脸色有些不佳,不宜乘车颠簸,不如早早乘轿进城回府衙歇息吧?”
郭业见着他们早已备好了轿子,心里琢磨秀秀此时不宜乘车,不如坐轿子算了。
随即,他冲身后随行的张九斤和王八斤吩咐道:“让夫人乘轿先回府衙吧,本官与陈郡丞等人慢行慢赶,你俩带些人随扈夫人左右,不得出纰漏。懂了吗?”
“得嘞!”
张九斤与王八斤带着几个人,将吴秀秀送进了一顶软轿中,率先赶往了离渡口五里外的扬州城去。
紧接着,刘振轩带领着五百府兵紧随其后,替郭业回城开道。
其他府衙官员或乘轿子或乘车,纷纷动身回城。
郭业则是冲陈集涛招招手,道:“明仁,你跟我一道乘车,顺便跟我汇报汇报我不在扬州的这些日子,可有什么大事发生。”
陈集涛面色有些忐忑地嗯了一声,便与郭业钻进了一辆马车,走在了长蛇般回城队伍的最后。
一路车马颠簸行来,郭业在车中与陈集涛各坐一侧,一时无话。
只要郭业不主动问话,陈集涛显然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。
大概月余未见,郭业发现陈集涛竟然两鬓多了几分霜白,而且脸上挂着惨淡愁容,不时低着头貌似苦在心头口难开一般。
郭业心里猛起几分不详的错觉,暗暗嘀咕,莫非我不在扬州期间,又出了什么什么大事儿不成?
不然的话,陈集涛干嘛耷拉着脑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?
盐税!
他的脑中瞬间便浮现出这两个字来。因为在他看来,如今扬州基本无大事,除了关鸠鸠打理的盐税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。
而且,算着日子,关鸠鸠应该已经征缴完扬州的盐税,开始押运长安与户部交割才是。
关鸠鸠此番没有来东门渡口码头迎接自己,显然已经出发前往长安了。
难道这中间出了纰漏不成?
随即,他关切地问道:“明仁,盐运使关大人是否如期征缴完盐税,押往长安了?”
陈集涛猛地抬头,有些诧*看着郭业,然后点了点头,回道:“回刺史大人,在刘振轩刘都尉带人帮衬下,盐运衙门的征缴盐税很顺利。十日前,呃,就是正月二十那天早上,关盐运使便带从盐运衙门中带走五百护卫队,亲自押着四百六十八万两的盐税前往了长安。”
呼~
郭业堪堪松下一口气,还好,只要不是盐税这里出了问题,那一切问题都不是大问题了。
心情放松之后,他笑骂道:“我说明仁你今天是怎么回事?竟然如此无精打采,就跟霜打掉的茄子一般,蔫了吧唧的。”
陈集涛苦笑一声,叹道:“刺史大人,可是关盐运使在押运盐税途中却出现了一点纰漏。唉,大人临走前将扬州诸事尽数托付于下官,可,可是……大人,下官让您失望了。”
日,郭业听罢过后一个趔趄,再加上马车狠狠颠簸了一下,郭业差点没整个人扑到陈集涛的怀里。
他坐定了身子,极度诧*喊问道:“明仁,你别告诉我关鸠鸠他们押运的盐税被人在半道劫了吧?”
“你咋知道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