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伙计给两个房间分别送了两桶水,之后体贴地关上了房门。
凌画赶了一天车,累了,自己一个人也没了顾忌,拿了衣裳去了屏风后,如今没有另外一个人等着洗,不怕水冷了,她也不急着洗,将自己泡在水里,不想那么快出来。
宴轻自己一个人在房中,总算是摆脱了跟凌画待在一个房间的煎熬,痛快地沐浴后,换了干净的衣衫,听着隔壁始终没动静,疑惑凌画在干什么?难道生气了?连澡也不洗了?
他又等了一会儿,还是没动静,忍不住起身走出房间,来到凌画的房门口喊她。
里面没人应答。
他一连喊了三遍,里面都没人应声。
宴轻伸手推开了房门,房中很安静,没人,他一惊,快步走进屏风后,一片氤氲水汽中,凌画枕着木桶泡在水中,脸上的脂粉早已洗掉,露出她本来娇嫩如花的容色,白皙的脸庞被水汽晕染,透着粉红色,艳若桃李,脖颈纤细,锁骨上一枚绿油油的翡翠坠子,清透鲜绿,两条手臂搭在木桶边沿,同样纤细藕白,水没过她胸前,虽看不到下方,但隐隐约约也可瞧见峰峦叠嶂,肌肤雪白,欺霜赛雪。
怪不得没动静,她是睡着了。
宴轻一下子顿住,忽然觉得眼睛快瞎了。这个小祖宗就是上天看不惯他过的太舒服了,派来折磨他的吧?
他猛地转过身,掉头就走,走到门口,忽然又想到若是任由她这么睡着,水凉了后,明日她一准染上风寒。
他一手拉着门把手,一手攥着拳头挣扎着,过了好半晌,才认命地转回身,重新回到屏风后,伸手拿了她挂在衣架上的毛巾,将她从水里拎出来,用毛巾从头到脚裹了,拎着她出了屏风后。
凌画惊醒,猛地睁开眼睛,看清是宴轻,疑惑,“哥哥?”
宴轻没好气,“你闭嘴。”
凌画不解。
宴轻将她裹着扔到了床上,转身就走,转眼就关上了房门。
凌画被裹成蚕蛹一般,躺在床上好半晌才回味过来,她沐浴时,大概是不小心睡着了,宴轻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?或者是喊她不答应,才过来她的房中查看,发现她睡着了,将她从水里拎了出来。
她伸手挠挠头,想起宴轻臭着一张脸,哑然失笑,这回她还真不是故意的,真是赶一天车太累了,沐浴时,水温正好,泡的舒服,便睡着了。
她扯开毛巾,擦干水,换上衣裳,又用帕子绞干头发,才打开房间,去找宴轻。
宴轻坐在房间里,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,心跳如鼓是小事儿,尤其他发现自己拎着凌画时险些舍不得松手,才是大事儿。
他一连气喝了两大杯凉水,才压下心里的火气。听见凌画敲门,他不想搭理她。
凌画知道宴轻在房间,锲而不舍,“哥哥,你开门,我们让人送饭菜吧,我饿了,你不饿吗?”
宴轻自然也饿了,睡了一天没吃东西,能不饿吗?他绷着脸说,“门没落锁。”
凌画伸手推开了房门,走进房间,见宴轻绷着一张脸坐在桌前,她讨好地走到他面前,伸手去拽他的袖子。
宴轻挡住她的手,不让她碰到。
凌画露出委屈的神色,“哥哥?”
宴轻气的不行,“你还委屈上了?”
他被她折磨的委屈找谁说去?
凌画真诚地道歉,“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赶了一天车太累了,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宴轻冷哼一声,绷着脸说,“再没有下次了。”
“好!”凌画赶紧答应。
小伙计送来饭菜,两个人安静地吃着,宴轻脸色依旧不太好,凌画也不敢没话找话,怕惹他发脾气,便默不吭声吃着自己的饭,连头都不怎么抬。
宴轻瞧着她鹌鹑的样子,心里又气又笑,她可真是知道能屈能伸的本事,惹了人,自己知道缩着,等你脾气过了之后,她就又翘起了尾巴。
他真是哪辈子积德行善了,娶了她。
凌画认真的吃饭,没一会儿就吃饱了,她立马放下筷子,“哥哥,我吃饱了,我先回房了。”